以前自己送出手的,都是几千几万块的好东西,现在送他一百多的眼镜,就是贵了!
沈听澜一口气噎在喉咙口,感觉快要透不过气,可是蜷得却更小了,恨不得把自己完全藏起来,可以不用再面对卫立。
没过一会儿,他听见浴室门开了,卫立轻轻走了出来。
他在被子下面屏住呼吸,闭了眼睛,感觉周身一片黑暗。
脚步声渐渐近了,卫立停在他面前,伸手把他的被子往下拉了点。
清凉的空气顿时扫光了闷热,他嗅到一丝卫立身上洁净健康的气息,可还是紧闭着眼睛,不想睁眼,也不敢睁眼,怕自己更生气也更难过。
卫立在他面前停留了一会儿,没有说话,转身又走了。沈听澜听见电灯开关“啪”一声轻响,整个屋子都暗了下来,随后卧室门开了又关,一阵风吹上了他伸到被子外的脚。
沈听澜把脚丫子收回被子里,在沙发上坐了起来。
屋子里并没有被子里那么黑,如水的月光透过阳台前的薄纱窗帘照进客厅里,照亮了沙发边小几上的两个小橘子,这是卫立洗澡前拿给他的。
沈听澜一抬眉毛,把橘子抓到了手里。
橘子散发出清新的果香,他被诱惑得牙痒痒,剥开一个就吃了起来。
酸甜的汁水沁入心脾,他的情绪也平静了下来。
镇定地把刚才发生的事在脑袋里回想了一遍,他后悔了——卫立要是嫌自己的礼物,就不会收下了。无非就是觉得自己现在穷了,所以不想让自己花钱;而自己旧事重提才是不对,怨不得卫立把话说重了。
唉声叹气地吃完两个橘子,他释然了,却也怅然若失。
他们之间始终横亘着两桩事,一件是他的错,一件是他爸的错,是他得意忘形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沈听澜没有再“胡闹”,乖得快要变成一只绵羊。两日之后,他渐渐跟卫立恢复了正常的相处。他们照例会互相搓背,偶尔讲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卫立也会隔三差五的给他带一点不知从何而来的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