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立不跟他废话,把他扶往卧室。
进门之后卫立打开灯,把人拖到床边坐下,然后要蹲下身给他扒拖鞋:“你今天早点儿睡吧。”
沈听澜一波三折地哼出了“嗯”的一声,抓住他的手不肯放:“不睡,我不累,我们弹钢琴去嘛。”
他酒醉后力气还不小,卫立不想强挣,就顺着他的力道把手放到他肩上,直接将他按倒了:“你小心吐在钢琴上。”
“不会。”沈听澜放开他的手,转而勾住他的脖子,“才那么一小瓶,吐不了。”
沈听澜的衬衫顶扣开着,热烘烘的香水气息散出去,混合着一点酒味儿,让卫立被风雪吹冷的脸庞感到了明显的暖意。
他下意识看了沈听澜一眼,就见对方面部皮肤细嫩潮红,黑色瞳仁中的光芒被睫毛滤了一半,细看还有一点水光,眼神仿佛是脆弱而迷离的,红润的嘴唇还轻轻翕动了:“你不是喜欢弹琴吗?我们去弹琴吧?”
卫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不出拒绝的话了,停顿了片刻,答应道:“……好,那你先躺着休息一会儿,我给你弄点茶醒酒。”
“不要走。”沈听澜双臂一用力,把卫立揽到了自己胸前,“陪着我,我不想一个人……”
他声音很轻,近乎呢喃,说完后还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卫立的脑袋就在他下巴边上,被喷了一额头的酒气,连忙偏过脸躲避。他现在是脖子被抱着,上半身在床上,两条长腿却伸在床外。这姿势非常考验核心肌群,让他很想把沈听澜的手格开,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听到沈听澜说了句奇怪的话:“刚才那个电话肯定严杰打来的。”
卫立心想这过节时候,情敌打电话算是怎么回事?就问:“为什么?”
“上次那门成绩已经出了,我比他高一分,他估计要气死了。”他嘴角抽动着笑了一声,一声之后他的笑就猝然而逝,“所以他一定会在今天……来破坏我的心情。”
卫立觉得这不是正常人能赶出来的事儿:“节日里骚扰人,那不是找骂吗?”
“不……不是节日……”沈听澜缓慢地摇着头,喉咙滚动了几次,极轻地吐露了两个字。
卫立听后怔了几秒,随即就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严杰时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