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青年和一个男青年那么高的毛绒玩具,放在一起毫不太相配,可是这也很难说,毕竟卫立的自行车风格也是剑走偏锋。

可就算如此,把一箱子东西都带走也太夸张了,就连问的问题也夸张——“这个箱子里的东西,你全部都不要了?”

类似的问题沈听澜上一次听,还是在大二社会实践的时候。他爬山爬到一半口渴得不行,在半山腰的小店里买了两听可乐,喝了一听又开了一听,边上一个扫地大妈拖着一只破编织袋,问他:“小伙子,罐头还要啵?”

沈听澜两厢一比较,感到了难以置信。

不可能,王晗也穷,也没走到这个地步,再说卫立又不以扫地为生,他家人生什么病,能把他的工资全烧光了?

但不管是缺钱,还是兴趣使然,自己都能满足他,只要接触得久了,他肯定离不开自己。

想到这儿,沈听澜笑着舔了舔嘴唇。

当然,也要给他改改这身寒酸习气,一个美男子,习惯上跟个收破烂的一样,也太幻灭了,不好,跟了自己,就该改头换面。

在他胡思乱想如何改造卫立之际,那头卫立已经扛着箱子上了楼。

楼是老式的矮房,没有电梯,他把箱子推到门外,稍稍歇息了几分钟,才开门进屋。

屋内十分静谧,一家人似乎都睡了,卫立没有开灯惊动人,径自摸黑开了书房门,将箱子推了进去。

书房里并不是一抹黑,一只手电架在桌上,散发出一束黯淡的光芒,指引他在狭窄的空间里把箱子推到了合适的位置。

安置完箱子,卫立转身把房门关上,走到桌前:“薇薇,在画画啊。”

桌前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小女孩,闻声抬起头,手电的光束恰好照亮了她的侧脸,淡蓝的右眼折射了光线,仿佛是在黑夜里荧荧闪烁:“果果。”

卫立半蹲下身,凑到她跟前:“今天也睡不着?”

小女孩“嗯”了一声,声音软得像一颗小奶糖:“没有接接抱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