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陈炜打掉那只手，双手抱胸，扬着下巴坐好，“想让我笑一下也行，你之前的道歉信我看了，非常不满意，现在你给我道歉。”

“对不起。”

“还有小时候在庙里，你吓唬小黑，害的它以为我要跟它绝交的事情，也要道歉。”

“对不起。”

“让我抄写那么多经书，还逼着我学梵文的事情呢？”陈炜得寸进尺。

“对不起。”

“我好不容易从师父口中得知我们可以吃肉了，每次我都吃不到肉！每次你吃完肉我就要肚子疼，好事都是你占了，坏事都是我来背，也要道歉。”提起不能吃肉这件事情，陈炜简直可以为自己写一部百万苦情剧。

一直在说对不起的人突然顿住：“你不能吃肉？”他记得在金山寺时，陈炜总是让觉醒师兄去买肉，那时候他还以为是因为对方很喜欢吃。

“完全吃不了，从小到大我一口荤菜没吃过，我一碰到就会肚子疼。”想到这件事情，陈炜至今都难以想象。

他竟然活了二十几年，一口荤菜都没有尝过，吃的比兔子还要清淡。

玄奘从来没想到对方竟然不能吃肉，每次庙里煮肉菜，他都会特地给对方留下来一些。

“也不知道悟空他们现在在什么位置，你说我还能回到你的身体内吗？”陈炜用手戳了戳自己的身体，虽然是半透明的，但是他有实感。

要是不能再回到玄奘身上，那他现在这算什么？

话音落下，山凹处的二人都发现，陈炜的身体变得更加透明了，之间还是半透明的模样，现在刚伸出去的那只手再次变得模糊，坐在一起的二人看着那只手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当中。

“如果……我说如果我真的死掉的话，你就带着悟空他们好好去西天取经。”陈炜看着自己的手掌逐渐从模糊到消失，接下来变得模糊的就变成了脚。

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这样死的人，望着自己快要彻底消失的手脚，张开手臂身体前倾抱住玄奘：“还好临走前，让我们见了一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