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那之前,的确过了一段很辛苦的日子。”苏和说。
“……”齐乐人心想他早该去当演员的,就算是个花瓶那也是顶级的男花瓶,也比当程序员赚钱多了。
毕竟是在一个危机重重的环境下,两人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决定再绕一圈。这一次两人牵着手,所以并不担心会莫名走丢,齐乐人和苏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这话,在回字形的走廊上绕了一圈。
再一次经过电子板前,时间依旧没有变。那个四点十三分的时间,就好像是一个高悬在他们头顶的诅咒一样,终将降临于他们身上。
入夜之后气温下降得很快,下午还是可以穿短袖的温度,可是现在,穿着长袖都觉得寒意袭人,明明一直在走,但是脚却冷得快要没有知觉了。
“你的手很冷,是在害怕吗?”苏和突然问道。
两人刚才沉默了一段时间,突然听到苏和的声音,齐乐人的眼皮莫名颤了颤。
“冷吗?我觉得你的手更冷。”说着,齐乐人心里咯噔了一下。
为什么苏和会说他的手冷?明明是他的手更冷啊,冷得就像捏着一块冰一样。既然苏和的手已经这么冷了,那么应该会觉得他的手很暖和才对,为什么会说他的手很冷?
此时,齐乐人比苏和走得快了半步,眼睛的余光依稀能瞄到两人交握的手上。
他看见,被他握在手里的那只手,纤细修长,苍白得毫无血色。
那不是苏和的手,是一只女人的手!
“快到金鱼缸了,不知道现在还剩几条金鱼呢?”被他拉着的“苏和”再次开口,声音不变,可是说话的语气却更像是个女孩子。
齐乐人强迫自己不要回头,不要抽回手,可是明知道自己拉着一个来历不明的生物的恐惧感让他后颈上的毛发都炸了起来,她说话的时候,似有若无的寒意附在他的脖子后,阴冷又诡异。
他本想不去打草惊蛇,再思索一下有什么办法可以一击制敌,可是就在两人路过一扇窗户时,齐乐人还是忍不住向那里看去——
被他牵着的手的主人,穿着一身染血的白色连衣裙,整个颈部都被人残忍地砍断,只留下一层薄薄的肉皮连接着头颅和脖子,像是一朵折断了茎秆的蒲公英。
那个耷拉着的脑袋转了半圈,正好将脸对着那扇窗户,她面带微笑,脸颊上是一个割得皮肉外翻的数字——四。
两人的视线在玻璃窗上交汇在了一起,她的笑容更盛,即便没有说话,齐乐人也看懂了她的表情——你知道我是谁,你知道我为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