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住嘴唇,吸了吸鼻子,突然恍然大悟:“是你赶他走的对不对?你从来没在沾花节出现过,今天是第一次,是你赶他走的,你太坏了,你这个坏人!我自己去找他!”

说完转身就跑,留下一串泄愤似的脚步声。

易归雪看着那小小的背影,提起笔想再次开始处理政务,却忍不住捏紧手中的笔,根本没法静下心来。

那人不愿回宫,确实有他的手笔,可他并不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冷眼旁观那人被林词带走。

易铮是个小孩子,容易受蛊惑,他不是,留着一个像秋阑却不是秋阑的人在宫里,终归是祸害。

他要将苗头掐灭,要保护好他们的孩子,等秋阑回来看他们。

否则秋阑会不高兴。

秋阑是在秾丽的桃花香气中醒来的,他睁开眼睛,看着粉色的纱帷帐,金色的精致钩子,转头看向床边。

纱帷帐垂着,外面有亮光,似乎没有人影。

于是坐起来,推开柔软的粉色棉被,慢慢回忆起晕倒前的事情,林词没有直接杀死他,真是个好兆头。

他垂下头,发现自己的外衣不见了,换了身白色的柔软内衬,丝绸光滑的触感,房里燃着桃花熏香,红木桌,小脚椅,摆件精致,这房间像个大户人家小姐的闺房。

“吱呀”一声,有人推开雕花木门,大大咧咧地走进来,一步一步,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

秋阑眨了眨眼睛:“将军到底想做什么?我昨晚没有回宫,一定要被罚了。”

看这架势也不像是要折磨他。

林词将帷帐卷进钩子里,日光从大开的木窗透进来,正好晕染到秋阑脸上,将他的眼珠晕染成一种奇异的琥珀色,又浅又淡。

林词的手顿了顿,盯着秋阑的脸半晌没有说话,愣怔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