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族心理素质也忒好。

大殿内由此沉静下来,林词和几个侍卫跟在易铮四周走出来,却都没近他的身。

秋阑抬起头看向林词,那人一袭白衣,飘然出尘,半天没看出来哪里有被打过的痕迹,他站起身,自觉走向易铮身旁。

路过林词时,那人突然压低声音,唇角勾起:“你知道殿下的母亲为什么不在雪族吗?”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秋阑迷惑地站在原地,听他凑得更近,语气森冷:“最终留在王上身边的人只会是我,不要痴心妄想。”

这几乎是直白地宣誓主权了,可秋阑从未痴心妄想过,他虽然阴差阳错和易归雪滚过一次,可自认还是喜欢姑娘,余生只想娶个温柔善良的姑娘,并不想去高攀雪王。

不远处的易铮皱起眉看着秋阑:“还不过来?你们说什么呢?”

秋阑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走到易铮身边,在侍卫们的“押送”下一同进了宗祠。

厚重的木门缓缓关上,秋阑打量四周,宗祠里应当常年有人打扫,但毕竟是不常来人的地方,就算没有堆积的灰尘,整洁大气,也难免透出阴冷的凉意,是那种深入骨髓的冷,而且没有给人住的地方,走进屋子,穿堂风“呼呼”地过去,带走一阵萧瑟。

易铮像只霜打的茄子,蔫蔫地在屋子里随意坐下,眼神一直不看秋阑。

秋阑叹口气:“现在殿下能告诉我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易铮抠手指,噘着嘴,就是不看他。

秋阑坐到他身边:“分开的时候分明还好好的,殿下为何没有回明光殿?”

易铮突然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沈玉承,如果我不是王子的话,你还喜欢我吗?”

秋阑一呆,半晌才反应过来:“自然。”

“从前……他们偷偷嘲笑我没有母亲,很讨厌,我不想跟他们玩,就把他们打了一顿,父王也不管我,也不愿意告诉我母亲是谁,无论我做什么错事,父王看我的眼神都很冰冷,我以为那是因为他是雪神,可他对那个林词不一样,他不娶王后,才不是因为我母亲,肯定是因为林词,父王不喜欢我,母亲也不要我,我是没人要的孩子……”

轻轻的啜泣声传开了,秋阑心里一抽,心疼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