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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事人却只不紧不慢的拿帕子擦了擦指骨修长的手,对此漫不经心:“不是留了两个活口吗?还是说,在你们眼里,顾枕和那个废物已经死了。”

先前说话的长老噤声。在场众人心里都冒出一个疑问,顾枕的确是活着,还活得好好的,这会儿正在某个纸醉金迷的地花天酒地。

可……另一个,那样的活着,也能算是活着吗?

但他们没有提出异议。

不能、不敢,也因为心虚。

毕竟这个孩子,当年究竟遭遇了些什么,他们这群老东西比谁都清楚。

“至于死了的那些,他们都是出意外死的,与我何干?”顾黎戈道,声音仍然不急不缓,声线低沉优雅,如同在念一本老旧的诗集,悦耳动听:“你们不是最擅长把这些事处理成意外吗?难道还要我来教你们?”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大厅,没人再敢出声,皆噤若寒蝉的坐着。

那是顾黎戈成为顾家家主的日子。

是他名义上的父亲、二哥的祭日,是他大哥瘫痪的日子。而前一天,正是他母亲的祭日。

顾黎戈原本想早一天,就在祭日当天,让她亲眼看看,她的儿子,最终还是活成了她希望的样子。

可他偏偏不想让她如愿。

所以他往后挪了一天。

会议散场后,顾黎戈站在玻璃窗前,他凝望着高远辽阔的天空,漆黑瞳孔中的阴霾是阳光也无法驱散的。

半晌,他勾起唇角。那笑容是怀念的,也是温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