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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一直看着春晚听着外头炮仗声熬到十二点, 贺中鹤哈欠连天, 以前熬到十二点完全不觉得困,就过年容易打盹, 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除夕的鞭炮声能从中午响到大年初一晚上, 凌晨也不带歇的。

雁升和贺中鹤洗漱完躺到床上, 两人非常正经地保持了距离, 倚床头上玩手机等鞭炮声最密集的这个时段过去。

门外客厅的灯关了, 胡胡被飞狗缠了那一通在这儿也不怎么怕了,和它非常和谐地睡一窝。

杜兰珍穿着一身挺滑稽的过年专用红色珊瑚绒睡衣,走过来听见他俩还小声聊天, 没睡,敲了敲他俩卧室的门。

“进。”贺中鹤说。

杜兰珍推门进来, 给他俩把灯关了,就开了一盏小夜灯, 然后轻手轻脚走到床边,用气流声说:“你俩别凑一块儿聊没完, 早睡。”

“知道。”贺中鹤和雁升也用气流声说。

杜兰珍往他俩枕头底下伸了伸手,又拿出来, 然后走出卧室关上门:“晚安。”

“阿姨干嘛呢?”雁升挺纳闷为什么要关掉灯放轻声音,生怕惊扰到谁似的。

贺中鹤笑了, 把夜灯也关上,放下手机躺下来,在被子里伸了个懒腰:“你摸摸你枕头底下。”

雁升摸出来一个红包。

非常厚, 跟普通红包不一样,这个红包是那种两边能跟盒子一样折叠或撑起来的。

“是不挺过瘾。”贺中鹤笑着把自己的也拿出来,“收着,别跟她让,咱妈这是第一回 给除我之外的人红包。”

“这得一万了吧?”雁升捏了捏红包。

“我家没亲戚,老的也都走了,每年过年我就只收我妈这一个包,所以包得大。”贺中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