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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雁升往椅背上一靠,笑了,“你让我刮目相看啊贺中鹤。”

“叫什么贺中鹤,”贺中鹤“啧”了一声,“不是宝贝儿吗。”

雁升清了清嗓子,手半握拳在鼻尖下抵了抵:“斗不过你了,咱停会儿吧,我脸有点儿热。”

贺中鹤哈哈嘎嘎笑了半天,雁升偶尔脸皮儿一薄害个羞非常萌。

突然发现自己见过很多状态下的雁升。

跟大多数外人一样,贺中鹤刚接触他时觉得他沉稳淡然,永远一种情绪,但现在他见过了各种各样的雁升,平静的、尴尬的、欣然的、愤怒的、茫然无助的、甚至稍微害羞的。

回头一看,最开始那个淡漠的雁升早就已经很远了。

好歹舔完一顿饭,晚上洗脸洗澡又是个大问题,伤口拆线前绝对不能沾水。

“你那盒套……”贺中鹤站浴室里叉着腰想了想,套的形状跟下巴形状可能出入有点儿大,不能发挥它的伤口防水妙用了。

“我给你洗?”雁升拿着毛巾钻进来。

“不用不用!”贺中鹤吓了一跳,转身把他往外推,“不麻烦您了,快去卧室学习吧!”

刚被推出来,浴室门“砰”一声关上了,雁升抬了抬手:“毛巾……”

浴室门又开了条小缝,一只手伸出来胡乱摸了几下,摸到毛巾迅速抓住缩回去了。

喷头水压不小,呲脖子时溅起来水花很容易迸到下巴上。

最后还是戴了两层口罩,无比艰难地洗了个澡,脸和头都得另洗。

洗脸好说,手上扑点儿水沾洗面奶搓一遍,再用湿毛巾擦几次,但洗头无论什么样的姿势水都能流下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