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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坛一中的吧?”刘大夫一边戴手套跟他聊天儿,“高几了?”

“高三。”贺中鹤躺着。

“噢,快高考了啊。甭紧张,这伤半个月就好了,横竖咱也不拿下巴写字。”刘大夫说,“论起来我是你学长,我也辉坛毕业的,班主任谁?”

“郑茂刚。”贺中鹤说。

“哟?!”刘大夫很惊奇,“那我是你师哥。”

陌生冰冷的医院一跟自己熟悉的事物有了联系,贺中鹤稍微放松了一点儿:“这么巧。”

“茂刚老师现在五十多了吧,你这回去他能气得脸红暴筋。”刘大夫啧了两声,“打球摔的?”

“嗯。”

“那更坏事儿了。”刘大夫坐下来,扳了扳他下巴颏,调了调手术位置,感觉到贺中鹤整个人都绷手术台上,“紧张?”

“有点儿。”贺中鹤问,“是不得缝啊?”

“肯定啊。”刘大夫笑了笑,“还得缝两层。”

贺中鹤闭了闭眼。

“等你同学回来吧,有人陪着还好点儿。”刘大夫问,“看他比你还紧张,是不是他给你摔的?”

“不是。”贺中鹤惨兮兮地,但还是没忍住露了点儿笑。

正聊着,雁升气喘吁吁跑回来了,把几包东西递给刘大夫。

刘大夫娴熟地拆了双氧水,往贺中鹤下巴上一倒。

贺中鹤闭紧眼,还好,不疼,就是凉滋滋的还冒泡,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