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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中鹤自己就是个混不吝的,就算当初跟雁升不对付的时候也没在意过这些说法。

“你是不在外头得罪过谁?”贺中鹤放下奖状,拿起杯子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温水,回来重新冲了一杯,这天儿喝凉薄荷水太难受。

雁升竟然听懂了他这句非常跳跃的话:“也不都是假的。”

贺中鹤捏薄荷叶的手顿了顿:“嗯?”

“是不听说我进过?”雁升低声说,“看守所,两个月。”

薄荷叶掉地上了。

“逗我呢,”贺中鹤看着他,也凑过去压低声音,杯里的水洒出来一点儿,“你够野啊你,我寻思昨天那比开锁师傅还熟练的,有原因啊?”

雁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想什么呢,你觉得我能是怎么进的。”

“我觉得你在逗我玩儿。”贺中鹤很认真地说。

雁升从他手里拿走杯子和薄荷,磕进去几片给他放回到桌子上:“小学那时候,有次护着我妈,用瓷瓶砸了雁德强,他缝了三层,脑震荡,回来直接给我送派出所了。”

被家暴成瘾的亲爹送进局子。

贺中鹤真没想到是这个,太离谱了,他这爹就应该被撬开脑壳看看里头脑花是不是摆了个“傻|逼”的字形。

这会儿是下课时间,周围人来人往,班长还在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到处发奖状。

“不说这个了,”雁升表情看着挺轻松,他指了指桌面,“收起来,一会儿飘地上让人踩了。”

贺中鹤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雁升小时候几乎没得过奖状了。

同样的没有小奖状的童年,一个是被家长惯着玩儿得不干一点儿正事,一个是没有争奖状的必要,家里没人盼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