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火真了不得,玩意儿凶着呢。小时候有年冬天我家后山着了火,拉隔离带不及时,半个山都烧空了,扑了一天一夜才灭。当时好像还有个老人在山脚那儿私搭了个棚,当时正好困在那边没人知道,去到一看,就剩一把骨头了。”大卢一手拿筷子,一手在脚踝上噼里啪啦拍打着。
“小升那边有蚊子吗?”涛哥把蚊香放到了雁升那边的桌腿旁。
雁升摇了摇头,把蚊香推了回去。
“你这人怎么回事,咋一个劲儿地操心我们老大呢。”大卢笑了几声,在涛哥肩了拍了拍。
以他跟了雁升两年的经验,能看出来雁升并不待见这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涛哥很尴尬地干笑了两声,雁升连茬儿都没接。
“雁升明年考大学了吧?”帽子叔问。
“嗯,”雁升说,“打算去l市。”
“s大?啧这孩子可出息,当大网红还学习好。”帽子叔点着头,“等上了大学还回来拍不?你叔我还没过够网红瘾。”
“肯定回来。”雁升笑笑,“下回给您另开个视频号,把粉丝引流过去。”
“那可不太爽了!”帽子叔乐了。
吃完饭又喝了会儿茶,帽子叔起身去了小厨房。
雁升转头看了大卢一眼,后者立马意会,摸起车钥匙和雁升同时站起来往外走。
涛哥还愣着,被大卢折回来拽了一把才跟上去。
三人都收好设备上了车之后,帽子叔果然拎着两筐野菌子和山鸡蛋从屋里追出来。
“走了叔,回见。”雁升没给他拉车门的机会,扬手把里间钥匙掷进了他筐里。
破面包车发动,顺着山路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