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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倒霉催的。”杜兰珍听了也不生气,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别伸这么猛,忘了你小时候有次伸懒腰心绞痛了是吧?”

“妈,那是岔气儿了。”贺中鹤看着衣服上的狗爪子印说。

从记事起,老妈就对自己百般呵护,每天念叨好几遍你心肺功能差肺心病还没好呢云云,严禁贺中鹤摄入高糖高脂食物,禁酒禁烟禁剧烈运动。贺中鹤上高中后她更是一百个不放心,跟他朋友同学说了又跟老师说,好像自己儿子是个柔弱娇娇女。

而贺中鹤对自己定位清晰。

自己是个猛1,经常在外边吃大排档打群架的那种痞系猛1。

上初中的时候,贺中鹤才觉出不对劲,老妈这种关心和疼爱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有次他熬夜熬得第二天走路打飘眼前发黑差点儿晕过去,本来是补一觉就能解决的事儿,老妈哭着硬是让他住了一星期院,自己恍惚了半个多月。

那之后贺中鹤就尽量让老妈放心,他隐约知道老妈紧张小心到不太正常了,但他能体谅老妈。姥姥姥爷走得早,他也只在遗照上跟老爸打过照面,她的亲人就只剩自己了。

老妈对自己的要求从来都不高,学习怎么样都无所谓,能中不溜儿地维持现状,留在本市那所二本院校更好。杜兰珍早就说过了,想让他上大学也能每天回家。

贺中鹤对以后去哪没有过多的打算,老妈如果执意要他留在本市那就听老妈的。

他们都是彼此唯一的亲人,是彼此唯一的感情倾注。

贺中鹤从沙发里跳起来,搂了搂老妈,转身回了自己卧室。

“水果在你桌上,药别忘了吃。”老妈说。

“知道——”贺中鹤在小鹿犬再次飞进来之前关上了门,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点开游戏。

缓冲刚结束,好友申请那一栏就跳出来一个小红点。

贺中鹤记得自己的游戏账号是隐私号来着,除了微信好友,都很难搜索到这个号。

对方头像是那种很非主流的机甲风,用户名称是“在逃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