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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于这是一次告别。

福尔摩斯想到这儿,再开口时,他没有说些有的没的,而是认真地说道:“顾,我害怕你,害怕你所代表的未知,还害怕那个不讲逻辑的、与理性相悖的世界。”

前者只是作为人类这个群体的本能,后者却是他作为一个个体于感情上的。

他至今都无法彻底理解华生为什么想要和玛丽结婚,建立一段所谓的健康关系。他觉得那样无法单纯用逻辑去解析的感情,既然和理性相悖,那干脆就不要触及好了。更不用说当日他表现出抵触情绪时,他还十分清楚地意识到在外面还有一个敌人等着他用自己的理性去打败。这并不是在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是他不想他当时的反应,令双方都难以释怀。

顾青被说得一怔,他不禁偏过头去,正正地看了福尔摩斯一眼,接着他将鸟嘴面具摘了下来,那种可亲的笑意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顾青道:“你真狡猾啊,福尔摩斯。你这样说的话,我又怎么好意思将我原先的决定执行下去呢。”

福尔摩斯:“……我能问问是什么吗?”

“带走你的大脑之类的。”顾青还偏了偏头,用轻松俏皮的语气说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话,“只不过你的所作所为,再次让我意识到了我的浅薄。在你的大脑之外,你还有一种令人难以逼视的光彩,这是我无法带走的。”

或者进一步说,是他所没有的。

福尔摩斯听他这么说,突然又明白了什么。自己畏惧于更进一步,恐怕不仅仅是觉得情感与理智相悖,还因为眼前这个人就像是梦,瑰丽奇幻,却又无法被切实抓在手心——这句话也可以来形容那段他们相处的时光,更不难理解自己为何会被吸引,因为他一同还见识了最美丽的星辰——只是现在想想,在最初他们闲谈提到华生定义的“一段健康关系”时,自己其实就已经看破了。

自己说:“你其实也不太懂吧。”

对方这样回答:“‘也’这个词用得恰到好处。”

福尔摩斯这么想后,重新倒回到湿漉漉的岩石上,还蹭了蹭岩石上的青苔,嘴上说道:“我看狡猾的那个是你才对。”看这个人刚才是怎么应对自己像是表白心意一样话的。

顾青:“嗯?”

就是现在。

泥人一样的福尔摩斯一跃而起,整个人朝着顾青糊过去,嘴上还大喊着:“这是我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