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服是野火世界赛从巴黎回来之后定的,一年四季定了八套,冬季除了冬装外套,里面还有一件棉质衬衣,正面映着队员的卡通人物形象,每个人画面都不同。
林淮的是一个纤瘦少年陷在红色电竞椅里,单脚踩着椅面,外套散开,眼睛向下垂落出一片孤傲,冷到极致的冰和热烈到盛开的红色相衬,衬出动人心魄的少年意气风发和超脱性别的致命美丽。
岳凯七的则是拟人小猫,猫耳猫尾,抱了袋小鱼干,连耳机上都是橘猫耳朵形状,懒洋洋地趴在地上晒着太阳。
周一那幅图,画的人不做人,野火也不做人,直接发图给服装厂印了出来。
他高考结束径自进的swn,查分那天野火全程录像,老姚家里有个上高中的侄子,周周分还没查,机位前多了一沓高考必刷卷。
画画的大触直接构了一副十足网瘾少年埋头奋笔疾书、另一边电脑屏幕闪烁、游戏人物潇洒帅气的画面,周一抗议很久,抗议无效,只能往身上套。
kio那副画的相当帅气,将他本人和游戏里人物相贴合,青年挽弓射日,嘴角噙着势在必得的笑意。
而野火的,则是一片方尖塔型的基地,灰色和阴影相错、冷冽与死寂重合,英雄坐在塔顶,面容模糊,面朝泛冷的太阳,一身飒沓。
林淮突然想起来半年前,他在出租房里直播,有人闯进直播间二话不说给他砸上榜一,然后问:“兄弟,打职业吗?我看你骨骼惊奇、手指修长,日后必有一番作为!”
彼时的小冰块视线落在那条土豪金弹幕上两秒钟,面无表情地切屏点进这人主页,送了禁言套餐。
而这时候野火站在高台,妆容干净盛烈,是在基地插科打诨咬着烧烤骂路人队友傻逼时从来不曾看见的骄傲放纵。
男人勾唇轻笑,衣袂因为动作在灯光闪烁的夜色中飘荡:“我,贺野,fire,swn创始人、swn第一任队长,kio、cat7、onday、nd队友,今天、在这、正式退役了。”
“队里要我说些东西,说是最好包括这一年来的感受、经验、对队友对粉丝对中国电竞事业想说的话。”野火顿了顿,满不在乎道:“我一寻思,这是在折腾人。有这功夫不如跟我打一场比赛。”
“都是玩键盘的,我做不来文章、编不出好话,但游戏打得还不错,要不是腰受了伤,怕我未来老婆跟我闹别扭,我估计还能再打几年。”野火说,“但我可能也不一定有老婆,毕竟我大老婆是海盗船。”
“操。”周周在后台突然骂了一声,“真在外面说键盘是老婆,他这还上哪找女朋友去?”
整个流程很长,后面还有几场表演赛,到时候swn全队都要去打,就当是陪老队长玩最后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