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赫是吧?”梁赫报上身份之后,沉思鸿微微点头,“我记得这个名字,非典那会儿,你还给我们家打过电话。”
“嗯。”
“我就说啊,你跟沈喆的关系真好,”沉思鸿总是维持着严肃的面色,笑容似雕刻而成,十分板正地嵌在嘴角,“也对,不好就没法一起租房子,我这个儿子啊,其实挺独的,自我意识强,你有没有感觉?”
说起沈喆,梁赫像失了语,与爱人的家长议论本人总归奇怪了点,局促之下憋出一句:“他挺好的啊。”语气听着扭扭捏捏,沉思鸿甚至笑出了声。
沈喆刚从厨房出来,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只感觉自己的父亲心情不错。梁赫和沉思鸿坐在沙发靠近阳台的那侧,白艳茹与他们稍微隔开一点距离,沈喆便在母亲旁边坐下。白艳茹低声问他:“怎么想起跟人合租了?”
沈喆早猜到母亲会问,并不慌乱:“两个人可以租套大点的、条件更好的,还省钱,挺好的。”
白艳茹的唇线越抿越紧,末了看他一眼:“其实你也不用太节俭,我们家有条件,你想买房子都可以支援。”她看出沈喆这两年在生活花销上收敛了许多,这次也认为他是出于经济原因才与人合租。
“妈,你们该享享清福了,”类似的话他说过不止一次,“我现在能自己维持生活,为什么还要靠家里呢?”
白艳茹摇摇头:“你这孩子,跟自家人还——”
“而且啊,我跟梁赫真的很好,没有任何不愉快。”即使不是以真正伴侣的身份见家长,他也想让母亲明白,自己喜欢现在的生活,过得很快乐。
白艳茹没有疑虑。
中午四个人在附近的菜馆吃了便饭,沈喆和梁赫准备离开前,沉思鸿叫住儿子,整个上午父子俩还是第一次单独说话。
“沈喆,”他的眼神略有深意,似乎还暗暗瞥了眼梁赫,“你现在……没有什么不自在吗?”
“你是指哪方面?”
“我挺意外的,你以前好像就不太爱住宿,喜欢一个人生活,没想到工作了会去跟人合租……”沉思鸿笑着改口,“抱歉,说了多余的话,本来就该是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