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赫总觉得不说些什么、不做些什么,鼻子又会酸,眼眶也会涩,于是他向对方伸出了手:“过来!”
沈喆借着他的力,一并跃上矮墙,再穿过铁栏,从上面跳下。这个“偏门”对着的是一条还算宽阔的马路,虽然很少来,但他们都是本地人,一眼就能辨清自己所处的方位。
“我怎么听见有人叫咱们?”沈喆不太放心地往身后看了一眼。
“谁啊?”
“别的班的吧,”似乎是发现他们钻了围墙,“可能被看到了……”
“那还等什么,”梁赫又朝他伸手,“跑!”
沈喆也从未做过这样反叛的事,毫无经验,毫无准备,心里慌乱,下意识地握住对方的手,向着不远处的汽车站狂奔。
“上车吗?”沈喆放声问道。
不远处一辆准备进站的公交车朝他们驶来,如果跑快点,应该还能赶上。
“上!”梁赫以同样高亮的嗓音回答。
几天来一直压着的情绪,一下子舒展开了,那个他觉得消散无形的“自我”好像被灌注了一股鲜活的力量,从四肢到心脏,他再次感受到热血沸腾。
他们冲至公交车下面,梁赫松开了攥着的手。手心里微微有些汗意,不知是谁留下的。
这个时间的马路上很难看到学生,梁赫还穿着四中的校服,司机神色诧异地打量了他们一眼,倒是没说什么。
汽车车厢几乎是空的,他们轻易在后排找到并挨着的两个座位。两站之后是处空间开阔的广场,梁赫说,他想在这里下车。
跑得太快,天气又凉,容易呛风。从车上下来,沈喆还觉得呼吸的时候胸腔微微抽痛。
“你也太弱了吧,”梁赫在路边买了两瓶水,心情略有舒畅,开始拿他打趣,“这还不叫纸糊的?”
“谁知道你能跑这么快?比赛也没这么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