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但是你一直没拿来。”
“我老忘,”梁赫讪讪地笑道,“你也没提醒我啊。”
“我以为你就是随便说说,哪好意思追着要。”
“没事,现在听也不晚,一块听吧。”
“罗老师发现怎么办?”以前还不明显,但现在沈喆对他们的班主任产生了一些说不上来的提防心理。
“我带着英语磁带呢,”梁赫亮出抽斗里的一盒《高考英语听力》,“她一来我马上换。”
“真有你的。”
一副耳机,两根耳线,一根挂在沈喆的右耳,一根在梁赫的左耳。
被塞住的耳朵痒痒的,里面传出的声音有点低,也有点沙哑,一首很悲伤的歌,阴郁的苏联调,内容是远赴战场的战士,从此尸骨长埋他乡,而于曾经盟誓的白桦林,心爱的姑娘至死都在等他()。沈喆浑浑噩噩地想,是否只有触及生死,才会刻骨铭心。
这首歌唱了好几分钟,然后开始播下一首的前奏。梁赫始终保持警觉,注意到教室外过重的脚步声,以为有什么情况,飞快按下暂停。
结果是闻昊和几个男生打闹着进来。
“吓死人啊你?”梁赫冲他抱怨。如此一打岔,他和沈喆也没再听歌。
“反正还没到上课时间,”闻昊没回自己座位,来这边凑热闹,他瞥了眼面色无波的沈喆,接着对两人说,“哎,今儿晚上我跟梁赫一起自习吧?”
“什么?”沈喆和梁赫同时望着他。
“曹蕾不在,她地方谁坐不行啊?”闻昊可怜兮兮地看向沈喆,“沈哥,让我一天。”
沈喆摘下耳线,还给梁赫,一边利索地回答:“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