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闻没吭声,他只是觉得岑弈靠的自己极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侧,空气里隐隐弥漫着烟熏玫瑰的气味。
直到那边导演拿着对讲机喊人,这时候苏闻的药效也差不多了,打住了身后人的动作,侧头道了一声谢。
岑弈有些依依不舍地放开手,走之前很自然地在苏闻脑后摸了一把,像是随手摸了一只猫,指尖似有若无地擦过苏闻后颈的腺体。
“别硬撑,累了就歇一会,知道吗?”
语气熟稔亲切如多年好友,可那指尖的暧昧犹如亲密无间的恋人。
明明苏闻才是前辈,岑弈目光里却满是对小辈的宠溺。
苏闻僵了片刻,手指掐入掌心,神情里瞧不出一丝端倪,只是眼神闪现过片刻的迟疑和黯淡。
他努力将心脏重跳的那几拍压了下去。
不远处,他们的一举一动尽收入常斌眼底。
这场接着之前的那一场往下拍,场记打板完毕,镜头已经完美对焦到场地中央的两位主角身上。
躺在床上的男人猛然睁眼。
没有漆黑的房间,鲜红的血。
取而代之的是白织灯下洁白的天花板,馨香的花朵,以及滴答滴答的钟表转动声。
谢迟风胸腔剧烈鼓动,他无神的双眸里视线缓慢聚焦,落向不远处正靠在书桌旁,衣物端正,喝着咖啡,相貌俊美的斯文男人身上。
男人轻轻地吹了吹咖啡沫,抬起眼,缓声道:“都想起来了?”
男人看着双眼空洞的谢迟风,这个昔日风华无双的警官,此刻眼窝凹陷,颓然不堪,他弓起双腿,痛苦的撕扯着头部——他的内心正在进行一场天人交错的拉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