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得很不客气,平微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贺洲斜斜靠在三人不远处的柱子旁,听到庆舒的话,不由得撩起眼皮,很淡地看了他一眼。
庆舒站起来,转身走开。
齐正安静了会,道,“殿下,我觉得庆先生说得有理。”
“虽然听上去残酷,但我们不是大夫,无法体会到他们的心情,他们和病人们长久地待在一起,所承受的压力我们无法想象,况且他说的不错,感染上鼠疫的人几乎是无药可治,可痊愈的机率微乎极微。”
平微没回他,只问,“现在禹州内还有多少个病人?”
“还有四千五百个,其中有七成是轻症,三成重症。”
“”平微陷入沉默。
贺洲站直身子,走到他旁边,右手温柔地放到他肩上,望向齐正,“可如果贸然将那些病重者放弃,很容易会引起民愤,他们都有家人,如果被其他人知道自己的亲人被随意舍弃,或许会发生暴乱。禹州现在仍处于非常阶段,在楚临副将还没赶到之前,我们都不可以轻举妄动。”
齐正皱眉,“如果还有像孟医官这样的事发生怎么办?”
“留意病人的心理状况吧,及时做疏通。”贺洲随意道。
齐正干笑一声,“我们大夫本就不多,大家都忙得不行,还要去顾及他们的心理状况吗?”
平微抬眸,看了他一眼。
齐正立即打住。
“殿下”
“楚副将大概什么时候赶到?”平微不咸不淡地问。
“还得两日。”
“那就等他来了再说吧,”平微有些头疼地掐了掐自己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