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微深吸口气,“臣明日就出发。”
崇帝看着他那憔悴异常的脸,本想松口让他过两日再出发,听到后也就点点头,“嗯”了声。
“臣会借这次瘟疫,不再回京,”平微很识时务地道。
崇帝定定望着他。
“我怕死,也对皇权不感兴趣,希望陛下放我一马。”
“你的那些美好理想呢?不是说要改变这世道么?”崇帝问。
平微看着他,很想说需要改变的不仅仅是这世道,他面无表情地道,“您想我怎么做?我说想做臣子,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您不让,我说自己对帝位没兴趣,您不信,那我该怎么办?您让我去解决瘟疫不就是要我死吗?”
所有瘟疫里,鼠疫最可怕,不仅传染性强,致命性也是最强的,可以说只要染上,十有八九会死亡。而且处理不好的话往往一个小镇、一座城池都会覆灭。
他不清楚崇帝为何不愿在临京城杀他,或许是找不到动手的原因,但他刚刚不都对那些士兵出手了么,还打伤了好几个。或许崇帝是有其他考量,但平微累了,他尽心尽力帮对方解决这么多事,到头来还是要死。
怎么说,他觉得自己和那位顾景同病相怜。
崇帝道,“你毕竟是我儿子。”
平微不说话。
“但你如果要不回来,我也不会拦你。”
平微扯扯嘴角,“那就谢过陛下了。”
他拽住手里的折子,决绝地转身离去。
崇帝站在他背后,突然想起了很多事。
很多年前经常过来府里找自己玩的顾景,在余安小镇与他相知相识的明嫔,曾经一脸情深说深爱自己的皇后,这些人都曾在他生命里留下相当长一段时间,并划下浓重墨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