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霍航一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玻璃碎片,他没怎么注意,又或许是他根本不想注意。

锋利的断角一下子割破了他的手指,指腹上出现了一道小创口。

他的血从伤口处流了下来,玻璃割得很深,血液像是开了阀门的水龙头,接连不断地滴在地上碎成一团的玻璃上,汇成了一小摊。

又慢慢地流动着,像是会爬行一样,和顾归留在玻璃碎片上的零星血迹融在了一起。

“霍队。”陈夏犹豫地开口,他知道这伤口对霍航一来说不算些什么,但还是提醒了一句,“您的手。”

霍航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

血已经止住了,只留下了还没愈合的小创口,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嘴唇更是像纸一样的惨白色,霍航一把手指上多余的血迹擦在风衣上,突然回过头问:“有烟吗?”

陈夏从口袋里摸出烟来。

执法队不禁烟,他们守夜的时候有时候会带一包。

霍航一接过,用陈夏一起递过来的火机把烟点燃,青红的的光一闪。

烟头冒出了闪烁的红光,霍航一把烟放在嘴边。

他很久没抽烟了,但烟一碰到嘴唇,他又能熟练地一吸。

浓呛的烟气直通肺部,又被霍航一从嘴里吐了出来。

他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只能抽一根烟来冷静。

霍航一告诉自己。

他只抽一根,只破这一次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