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霍航一不知道。

在这最里面,有一簇银发。

是他亲手从自己的头发上剪下来的,像是戛然而止的瀑布一样柔顺。

这是属于顾归的秘密,他把这一小簇头发编在了手链里。

手法粗糙,但是把头发藏得很好。

他想用这个小小的迷信方式,许下一个不大的愿望——他想和霍航一待一辈子,不是一天,也不是一年。

是一辈子,从现在到闭眼的一辈子。

顾归慢慢地闭上眼睛,过长的睫毛在他的下眼睑上扫下了一片阴影。

他的拳头不知不觉中握紧了,项链上的吊坠被他包裹在手心,顾归想要用力地去捏,但是他不舍得。

只能把拳头慢慢放松,玫瑰花状的吊坠又安安稳稳地停在他的手心。

边缘闪着光,像是会说话一样。

毫无疑问,这是一根很漂亮的项链,美轮美奂。

顾归又把项链重新戴了回去,塞进了自己的衣领里,两根项链又重新碰撞在了一起。

绿松石包裹着金,镶嵌又贴合。

冷银粹着金,吊坠又开始逐步得回暖,渐渐地变得烫了起来。

和顾归的手臂一样,他的小手臂在发烫,顾归把袖子捋了上去。

他瘦了,手腕骨好像又细了一圈,手臂看起来细弱无骨,只是单薄得覆了一层白色的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