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之中,两人的呼吸都好想格外艰难。

霍航一浑身上下都疼,肩上没好全的伤口又开始犯难,他一个晚上没睡觉了,刚又是强行把顾归从执法庭带出来的。

但偏偏,被顾归甩开的手是最疼的。

他根本没用多少力,轻飘飘得和一块棉花一样,连红印都没有起,但皮肉之下的血管都在发涨。

他有太多想和顾归说的,但是就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不管是从以前还是从现在,不管从哪一个片段开始说起。

他已经失去了最恰当的时刻,现在说什么好像都是错的。

他的身体已经怔住了,蹲久了的腿有些迟来的麻意,他抬起手,刚想再次去牵顾归的手。

顾归却突然往前一跌,他坐在沙发上,身体却好像透支了一样的没有力气,连往后靠在靠背上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大脑完全控制不住身体,他直直地就快要往前摔倒在地上。

——但他被人拦腰抱住了,霍航一收住手臂,把顾归重新抱在怀里。

他从半蹲的姿势变成了坐在地上,长腿屈起着敞开,让顾归背对着自己靠在他的胸前。

他喊顾归名字的声音变得急促:“顾归!顾归!”

顾归的脸色煞白,连一点血色都没有,他不自觉地蜷起身体,指甲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他用的力气太大了,木质的地板留下了几道白痕。

“疼、好疼。”

他已经疼得没什么意识了,又习惯性地去依靠霍航一,他疼得满身都起了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