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被吓得一哆嗦,又把油门踩下来了一点,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车在前面开,魂在后面飞。
他实在是太害怕,尽职尽业地把顾归送到目的地后,连原本诱惑着他的“三千块”都没拿,直接飙着汽车尾气——用比开来时还要快的速度飙着车开了回去。
顾归好不容易在车里干了点的衣服和头发,又再一次很快被雨打了个湿。
贝城昊没一会儿就下来,他的脸上还留着没擦干净的血污,身上的作战服也有好几道口子,破口下是已经止住了血的伤口。
他看到顾归这个样子吓一跳:“你怎么穿成这样就过来了?”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顾归,想让他穿上。
顾归却不接,只一把抓住贝城昊的手臂问:“我哥哥呢?”
他的嘴唇在等贝城昊下来的时候已经被咬了个破,现在还有血丝在往外渗。
顾归完全没有察觉到一丝痛意,舔了舔唇角,急切地又问了一遍:“我哥哥呢!”
“算了……你跟我来吧。”
贝城昊还是把外套盖在了顾归的身上,带了他进了军院的内部。
能住进第一军院的几乎都是非富即贵,贝城昊领着他穿过一间间单独划分出来的病房,走到了楼层的最顶端。
他看到了在那楼道底端上亮着红灯的三个字。
——“手术室。”
楼道上的灯很亮,外面围着的人影也很多。顾归却觉得自己像是坠进了无尽的深海之中,耳边都是汩汩的水声,外届的所有声音都好像显得没那么真切了。
“顾归!顾归!”
贝城昊喊了他好几声,顾归终于回过神来,他的脚步不设防地往后跌了几步,腿软得让他站不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