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确实有点丑……剪得像是跟狗啃了一样。

顾归的情绪从不内敛,他就像是一张最纯净的白纸,开心就往上面涂一笔红色,不开心了就往上面涂一笔黑色。

现在他唇角一往下拉,霍航一就知道他不开心了。

霍航一咳了一声,睁着眼睛说瞎话哄他道:“不丑。”顾归不信他,撇了撇嘴:“你刚才还说丑。”

霍航一沉默了许久,半天才冒出一句土到极致的话:“你怎样都好看。”

这话又土又真实,顾归转过头看窗外,装作没听见,耳朵却又悄悄地红了。

吃饭的时候,霍航一越看越觉得顾归这高低不平的头发越刺眼,他放下筷子,喝了口汤咽了下去,刻薄地开口道:“你剪这头发干嘛?嫌自己头发太多了?”

顾归被哽了下,他的校服外套里还放着给霍航一编的手链,但他总觉得现在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甚至怕自己自作多情。

他隔着口袋抓了抓编好了的手链,硬邦邦的触感让他有点迷茫地手足无措,

顾归埋着头吃饭,随便找了个理由含糊过去:“吃饭的时候沾到东西了,洗不掉我就剪掉了。”

他一说谎耳朵就红,偏偏耳朵尖又白得透彻,一红就特别明显。

霍航一的目光在他泛红的耳尖停了停,一眼就看出来顾归在说谎,他没戳破,只是夹菜的手格外用力——磕到盆子上像是要把陶瓷碗戳一个底。

最后,他实在是忍不住了,重重地把筷子上一拍,发出特别响得一声“嘭——”。

顾归像是一只受惊了的家养兔,竖起耳朵小心翼翼地打量自己的饲主的动静。

霍航一冷哼了一声,丢下了一句:“爱说不说。”就去了书房,还刻意地“咔哒”一声锁上了书房。

一副谁也不要来打扰他的样子,就差在门把手上挂上一个“请勿打扰”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