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阀门,冰凉透彻的水从头顶的花洒上直直淋了下来,浇了他一个透心凉。

霍航一闭上眼睛,任由水珠划过发丝滴落在眼前,挂在了睫毛上。

他睁开眼,自虐似地狠狠咬了口自己的舌头,拳头捶在了浴缸瓷砖上,惊得头顶的白炽灯一抖,堪堪地挂在了墙壁上。

他刚竟然差点被顾归摸出反应来了,那还是个都还没成年的小孩!他是禽兽吗!

他又想起了顾归对他毫不设防的样子,更头疼了,这就是个漂亮的傻子。

霍航一又阂上了眼睛,把花洒的开关开到最大。

一边安慰自己这只是男人的正常反应,一边思考顾归是不是太粘他了,自己是不是……需要给他一个更大的空间?

他这个澡洗得格外久。

他把手臂上已经浸湿报废了的纱布解了下来,里面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疤了,有点痒,像是蚂蚁在啃咬。

他把纱布团成一团随手丢在了浴室里的垃圾桶,走了出去。

出去后发现客厅里的灯已经灭掉了,顾归睡觉的客房里的灯也已经暗了下来,估计是已经睡着了。

他在顾归的房门前停了一会儿,手在门把手上松了又放,最后还是没推开那一扇门,回了自己的卧室。

但他不知道的顾归一直趴在门后面听他的动静,听到他和往常无异的脚步后,才回了床上安稳地睡了下去。

第二天。

霍航一前一晚睡得实在是不好,睡得又迟又浅,好不容易睡着后又再梦中惊醒,梦到的内容堪比噩梦。

——是顾归红着脸,泪眼惺忪,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问:“哥哥,我好看吗?”

他揉着太阳穴,撑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