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声音嘶哑得不像话,整个人都狼狈不堪,但此时他已经顾不上这些,拦着井亦宸,嘴里不停地重复念叨着:“我说……我说就是了……”
井亦宸皱眉,没有开口说话。
司念哽咽了一下:“当年我确实是收了你妈妈的钱,因为我妈生病了,我没钱,我一时间找不到那么多钱,没办法才收下的。”
“我和阿姨说了,是,是借款,以后会还给她的,可是后来我爸的债主找上门,我不得已搬家逃到了别的城市去。”
如同五雷击顶一般,井亦宸张着嘴,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司念,过了好一阵,他才开口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司念脸色涨红,眼里?满是泪水,?想起当年的事情,感到一阵压抑与难受。
他出生在一个完整却又不完整的家庭里,明明父亲就在身边,却从未体会到父爱,司念从小就害怕常常醉酒的父亲,他怕父亲回家,怕那个男人又趁着醉酒对母亲拳脚交加。
在司念初中的时候,母亲大病一场,好在那时手术成功渐渐恢复了健康,但也因为这场病,母亲辞掉工作成了家庭主妇,家里的重担便落在了那个男人身上。
在外边,男人是拼命工作赚钱养家的好丈夫好爸爸,回了家却又变成龇牙咧嘴、引人害怕的衣冠禽兽。
母亲忍受着他一次次施暴,又一次次选择原谅,司念对此愤怒却又无力,他想带着母亲离开,可事实上却是连自己都无法养活。
他本想等自己读完大学工作之后让母亲和男人离婚,却没想自己连大学都还没来得及读,母亲的病再次发作。
这一次,男人好似已经不屑于伪装自己的身份,对家中病重的妻子视而不见,长期彻夜未归流连花丛。
等司念发现时,母亲已经快病入膏肓。
母亲病重,父亲却不愿拿出一分钱,十八岁的司念愤怒到了极点,恨不得一刀捅死面前这个烂醉如泥的男人,可房间里母亲发出的咳嗽声却又惊醒了他。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离开,他要赚钱,要给母亲治病。
同龄人在高考的假期无忧无虑地玩耍着,而司念已经开始打工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