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极限环境里压抑过的思念,如同深埋于地底、被封住的酒坛,情绪重重发酵之后,再见到天日的时候,只需要开一小道口子,就会溢出让人迷醉的芬芳。

舒幼盏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咬了咬唇,才小声道:“本来也不想理你……”

曾经也不是没有跟赵青岚冷战过。

后来她们因此渐行渐远。

如今即便是重蹈覆辙,舒幼盏也有把握自己肯定是赢的那一个,然而,赢了有什么用呢?

她偏过头,看着旁边那冰冷的、陈列着许多瓶瓶罐罐的灰色药柜,语气却没有以往那样强硬:“但要是现在不理你的话,下次也不知道你又会消失多久了。”

后面的声音小的几乎只有她自己才能听清楚。

可这又瞒不住耳清目明的alha,毕竟这医务室是那样地安静,静的都快要让她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不知从这话语里品出了什么,赵青岚向来古井无波的眼眸蓦得一怔,随后,里面绽出浓浓的惊喜来,像是天上的星星都落进了寒潭里,把一池春水都搅亮。

她控制不住地朝着舒幼盏的方向走了几步。

“幼幼。”

她问:“我可不可以抱你一下?”

语气一下子变得迫不及待起来,然而有些发颤的尾音,却泄露了她的紧张和忐忑。

舒幼盏到嘴边的“不行”变得踟蹰,她只是转头看着赵青岚,声音很轻地问:“为什么?”

赵青岚深知她这不拒绝就是同意的本质,第一次在对方既不虚弱、也不混沌的情况下,轻轻地抬手将人拥入怀里,曾经害怕把人吓跑的那些心思,在经过这大半个学期的分别之后,于她的血液里来回滚动,一分一秒都不能在等下去,只想宣泄和释放。

她侧了侧头,下巴轻轻地压在舒幼盏的头顶,距离这样近,她们曾亲密的痕迹也没有减少,夜夜入梦的睡莲味道真切地涌入鼻尖,勾起她所有的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