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妖怪不敢动他,所以只留下恐吓信,而非当面指认许砳砳是人类,又或是将他是人类的身份公之于众。
恐吓信是警告,是威胁,偏偏不是死神的请柬。
而绝大多数情况下的威胁只是虚张声势的最后的杀手锏。
许砳砳想通这一点,双手捧着水杯,小口小口地喝下半杯水,他总算冷静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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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砳砳喷好香水,随身携带两瓶口服液大小的九天河源头水,在一个小时后前往骆主任的街道办事处赴约。
门前的仙人掌花圃缺了一角,是因为骆主任昨天挖去给许砳砳的养鸡场当刺篱笆。
许砳砳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屋里声音吵杂,很是热闹。他推开门,屋内陈设没有太大变化,唯一的变化是发霉的墙面上除了那张泛黄的大字报“建设特色村镇文化,共创终南村新辉煌!”,又多了一条红色的横幅——
“生同洞!死同穴!我们是相亲相爱的终南洞邻居!——终南洞月中例会暨致富之路的心得交流分享大会。”
许砳砳:“……”
只见十二座的圆桌边围满了妖怪邻居们,只剩下七号房一个空位。
就连上次缺席了许砳砳的迎新见面会的三号房邻居和十一号房邻居也都来了。
许砳砳匆匆扫视了一圈,试图猜出是谁在他的门缝里塞了恐吓信。但邻居们大都是在左右攀谈,神情如常。
许砳砳抿了下嘴唇。
当前的情况无非就是演技大比拼,他要假装他不怕,而对方现在会假装无事发生。
许砳砳觉得自己被迫玩起了狼人杀游戏,在一群妖怪里找一匹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