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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长安府兵而言, 皇城令的威信犹在帝王的圣旨之上。

皇城令下还有一枚禁军符, 管的是京城十六卫, 虽不如皇城令般只忠于王府, 却也代表了一国之君的信任。

谁若能把这一令一符握在手里,无异于握住了皇城的命脉。

魏禹指节轻扣着《百兽图》,问:“虫虫觉得,这枚令牌该给谁?”

李玺咔嚓咔嚓吃着脆枣, 不怎么上心地说:“不是说‘传嫡不传庶’吗,安王爷爷没子嗣,定王阿爷也没有,只剩下戾太子那一支,该不会给那个养在秦州的小堂弟吧?”

魏禹微微一笑,“谁说定王无子嗣了?”

“我又不是亲生的,难不成阿爷还有别的——”说到一半, 李玺猛地坐直,“书昀兄的意思是……”

魏禹缓缓点头。

“是大姐姐吗?”李玺不确定地看着他。

魏禹再次点头, “寿安县主是定王的嫡长女, 是皇族这一代第一个孩子,自小长在宫中,得先帝亲自教养,尚未及笄便带领镇远军抓贼除恶。”

“论人品,论性情, 论身手,论功绩,若她都没有资格,我想不出,这皇室中还有谁有资格。”

早年间,他还在平康坊讨生活,曾亲眼看到李仙芝一袭红衣,一杆缨枪,将一名作恶多端的采花贼斩于马下。

纵使敌血飞溅,浸湿了石榴裙,她亦面色不改。

这个画面深深地印在了魏禹的记忆中。每每听到“英雄”二字,他想到的不是那些开国猛将、封疆大吏,而是李仙芝。

李玺不再“咔嚓咔嚓”啃枣子,而是慢慢地嚼着,细细地想着。

然后,缓缓翘起嘴角,眉眼含笑:“既然如此,不如玩个大的,福王府……不,定王府不该后继无人。”

魏禹勾唇浅笑,不愧是他的小虫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