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门阀一派都诚心力劝,他们之所以端架子拿乔,是为了逼李鸿低个头,重用他们,却没想让李鸿犯险。
只有郑嘉柔理解李鸿。
纵然万般担忧,还是温声说:“我知道,你不想让边关百姓受苦,不想让小宝心思不定、千方百计往外跑,你想鼓舞士气,一鼓作气拿下东突厥,是不是?”
李鸿握着她的手,缓缓点头。
作为君王,他不愧对百姓,作为父亲,他不愧对李玺,只是愧对她。
十七前年,他们刚刚私定终身,他便丢下她远赴西北;如今,成亲不足一月,又要丢下她……
“去吧,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还有母亲,还有小宝,还有长安的无数百姓,我们会在这里等你,平安归来。”
郑嘉柔始终笑着,没有掉一滴泪。
“……好。”李鸿却是哽咽难言。
他抱起她,轻柔地放在龙床上。
动作却很用力,仿佛要把接下来数日的份都给了。
帷幔轻晃,一夜缠绵。
李鸿不算聪明,也没有太高明的手段,登基以来一直走得很稳,没有显著的政绩,这让不少人觉得,他是个平庸的君主。
还有他身上的突厥血脉,时不时就会被讲究正统的清流世家拿出来说事,百姓们难免受到影响。
御驾亲征的决定,让人猛然想起,他当年也曾仗马执剑,大杀四方;他是淌着兄弟的鲜血登上帝位的,更何况区区突厥血脉?
突厥叛军,他照杀不误。
腊月二十九,李鸿御驾亲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