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禹提着两壶酒,一斤酱牛肉,放在书案上,“就知道老师不会好好回家休息。”
郑权抬头,呵呵一笑:“去了洛阳这些时日,一直惦记寺里,不翻看翻看,睡觉也不踏实。”
魏禹斟了酒,推到他面前,“小师弟可安好?”
“没事了,解决了,暂时留任,明年再说。”郑权含糊一声,“来,陪为师喝上一杯。”
魏禹手上一顿,敛去眼底的异色,从容地与他推杯换盏,边喝边说着大理寺中近来发生的事。
至于魏禹口中的“小师弟”,郑权的独子,两个人都没提。
酒罢,郑权去后衙休息了。
魏禹也回了自己的房间,翻看起洛阳传回来的卷宗。
洛阳的事是萧子睿经手办的,据他言谈中透出来的一星半点,魏禹隐隐猜到,郑权的儿子郑仁犯的是贪腐案,且贪的是户部拨给灾民修桥的钱。
就这么轻易解决了?
郑权的为人,魏禹是清楚的,出身庶族,不肯依附权贵,虽进了龙阁,却被世家门阀排挤在权力中心之外,不然也不会满身才干依旧是个大理寺卿。
这么大的案子,他怎么解决的?
魏禹下意识看向柜子最上格,他的私印,被挪动了位置。
“青哥儿,谁进过这里?”
守门的小吏是魏禹亲自挑选的,若非绝对可信之人,不可能动他的私印。
“自您走后,小的一直盯着,只有郑寺卿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