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目中的礼法规矩,就是女子必须三从四德、活该受苦受难吗?”
顾执抿了抿唇,缓缓道:“世间阴阳,不就本该如此吗?夫不贤,则无以御妇,妇不贤,则无以事夫。”
“什么叫‘本该’?顾寺卿心中的‘本该’就是为了讨好男人写下的《女诫》吗?”
李玺冷冷一笑,“书昀兄尊你为恩师,我也尊敬你从前为大业百姓做出的政绩,可是今日,我真的很失望。”
顾执神色一怔。
不是为了他的失望,而是他口中的百姓。
“小王爷心中也有百姓?”
李玺翻了个白眼,窝到魏禹身后,不想搭理他了。
魏禹道:“圣人以下这一代,再没人比福王更心怀百姓。”
顾执看着李玺,若有所思。
他一心为政,踏实做事,却又差了些谋略和眼光,不然也不会被窦尚书利用。
魏禹缓缓言道:“下官听闻,顾寺卿的生母也是二嫁之身,全靠一双巧手,缝制衣衫,做绣帕子,供养您读书。”
“不愧是魏少卿。”顾执一顿,言语间听不出喜怒。
魏禹握了握李玺的手,汲取到足以硬下心肠的力量,“只是,令堂在怀上胎儿之后,精神不济,双手浮肿,再也拿不起绣针,只能靠替人浆洗勉强维持生计……”
顾执喉头微动,背过身,闭上眼。
但他没有阻止魏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