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玺一屁股坐到地上,比萧刘氏哭得更凶:“我二姐姐好惨呀,在婆家待了几年,命差点都没了,还要在这里遭此羞辱!”
“你们是没看见,那一盆盆的血啊,险些把她住的那个小破院子给淹了!”
“我二姐姐在家做女儿时,油皮都没破过,一年四季的洗澡水里都要泡鲜花,衣裳件件都江南云锦,天南海北的珍馐美味,什么没吃过?”
“嫁到夫家之后呢?院子一尺宽,衣裳穿旧的,一文钱掰成两半花,娘家送些好吃好喝,全都拿来孝敬婆母!”
一番话,令在场命妇动容不已。
她们也有女儿,在家十几年,哪个不是金尊玉贵地娇养着?送到别人家,鲜少有事事称心的。
从前只觉得,谁不是这么过的,如今细细思量,当娘的鼻子一酸,压抑了多年的苦泪,当堂就掉了下来。
李玺再接再厉,“就这样,还是惹得萧伯母不满,日日打压,天天立规矩——诸位伯母婶婶,你们凭良心说,放眼整个长安城,还有比我二姐姐更规矩的吗?”
“福宁县主,向来是京中贵女的表率,是最规矩稳重的。”
不知谁哽咽着说了一句,其余妇人纷纷应和。
晋阳大长公主闭了闭眼。
这一回合,又败了。
萧刘氏却不甘心,突然尖声道:“她规矩?她若规矩,岂会让一个外男进入产房,看了她的身子?”
此话一出,殿中嗡的一声,炸开了锅。
众臣皆面露惊色,眉头紧锁。尤其是那些宗室王侯,那表情,仿佛李云萝不是请了个御医,而是杀人放火,残害忠良。
显然,在他们眼里,杀人放火、残害忠良都没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