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店门,李玺使劲看了眼“祥福酒馆”的酒幡,“酒菜卖这么便宜,真不会赔钱吗?”
魏禹不由失笑。
原想着赶紧喝完酒赶紧摆脱这位小福王,此时却改了主意,想带这位小金虫虫在这人马喧嚣的闹市中转一转。
李玺脚上的靴子是软底的,铺着蚕丝棉,缀着兔绒球,往常时候不是踩着金马蹬,就是踏着汉白玉石,这还是第一次走在黄土夯成的小路上。
李玺没嫌脏,也没抱怨,只是好奇地左看右看。
前面来了一辆牛车,赶车的老牛被他身上的香囊熏得狠狠打了个喷嚏,满车秽物猛地一晃,眼瞅着就要溅到李玺身上。
幸好,魏禹捞住他的腰往旁边一带,那坨臭烘烘的秽物啪哒一下溅到地上,离李玺精致的小软靴不足一尺。
车上下来一个枯瘦的老汉,佝偻着身子,脸上的褶子多得像槐树皮,万分惶恐地朝着两人作揖:“小老儿一时走神,没看住这畜生,贵人恕罪、贵人恕罪!”
李玺没见过这情形,下意识后退一步,几乎贴到魏禹身上,但还是撑着笑意道:“无妨,老人家自便罢。”
丝毫没有追究的意思。
魏禹再次诧异,再次感叹,坊间的传言多数做不得真。
直到老汉爬上牛车,吱吱扭扭地走远了,俩人才意识到,彼此间贴得有多近。
魏禹收回扣在他腰上的手,“抱歉。”
“没事儿……”李玺不自在地扯了扯腰带,冷不丁想起上次,他打了魏禹的手。
咕哝了片刻,还是拉下面子说:“上次对不住了,是我反应太过。”
魏禹勾起一抹浅笑,“无妨,王爷身份尊贵,对人防备些也是常理。”
“倒也不是……男男有别嘛。”李玺小声嘟囔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