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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曙接到了消息,而且比韩琦和包拯得到的更全面,甚至连沈安悄然挥臂的动作都有。

“担当!”

赵曙坐在那里,想到了满朝文武,不禁叹道:“是啊!担当是我最看重的,可这天下官吏无数,有担当的却无几人。沈安一番话竟然就打动了他们,为何?升官为饵?可当初我也暗示过,若是干得好,自然会优先考量。”

陈忠珩谄笑道:“官家,臣觉得还是您的仁德感召了他们吧。”

“仁德无用啊!”赵曙可不是先帝,知道仁德过了就是软弱,“我想了想沈安的这番话,总觉着不对。”

他们哪里知道要蛊惑人心的话,不但需要这番话,更需要用情绪来调动倾听者。一句话的前后顺序都很讲究,说某句话时该用什么情绪,该用什么肢体语言,这些都很讲究,你不琢磨透这些,再多的话都是白费劲。

赵顼微微低头,有声音传来。

“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

这声音微不可察,若非是陈忠珩就站在边上,大抵也听不清。

“这首诗该让为官者熟背牢记心中。”

陈忠珩心中一凛。

官家竟然把这首诗拔高到这个程度吗?

天下官员的座右铭。

沈安担得起?

陈忠珩转念一想,又暗自点头。

大宋官员士大夫们吟诗作词,最多的就是伤春悲秋,或是拍遍栏杆,边拍边发愁。

至于什么民情,什么百姓可怜,那和他们有半文钱的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