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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是打开的,一个下人冷冰冰的道:“你这妇人好没道理,那刘保衡经营酒坊不善,亏欠了三司百万余钱,这房子是他自己拿出来关扑发卖。我家阿郎买了下来,刘保衡才能还了欠债,你告谁去?”

汴梁的酒坊会拍卖给私人经营,这位刘保衡看来是经营不善破产了,甚至还把自家的宅院拿出来卖了还债。

这年头私人的债务好赖,官府的债务……那可是要拉牛拆屋的。

几个衙役来了,眼睛一瞪,喝道:“老乞婆,这里是张相公的地方,滚!”

张相公?

沈安微微皱眉,朝中没有姓张的宰辅吧?

“滚出去!”

两个衙役拖着老妇出来,老妇哭嚎道:“这不是刘保衡的宅子,官差大哥,这是我刘家的宅子……”

两个衙役拖着她出来,然后往前一丢,拍拍手道:“下次再来,就发配到沙门岛去!”

老妇喊道:“这是我家的产业……相公也不能枉法!”

两个衙役没想到她还敢说话,就目露凶光的道:“再啰嗦,信不信把你一家子都弄死。”

官家是英明仁慈的,宰辅大抵是顾全大局的,官员大部分时间是尽职的……

可他们不接地气。

而接地气的正是这群小吏。

在百姓的眼中,他们比泼皮还可怕,和虎狼并列。

老妇不敢说了,只是瘫坐着嚎哭。

边上一阵唏嘘,百姓们也准备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