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大夫的意思是让静养。
张维贤发白的脸庞,艰难的挂着笑意,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右手微抬,虚指向跪在地上的张之极,语气颤巍巍的虚弱道:“呵呵,恐定国公的原话,并不是这样说的吧,本公要听他赵宗武讲的原话。”
与赵宗武斗了这么长的时间,张维贤心中怎会不知赵宗武的脾气秉性,什么时候他赵宗武说话,会这般客气了?
这绝不是赵宗武的性格。
看着坚持微笑的父亲,张之极心中隐隐作痛,脸上带着几分犹豫,随后却语气坚定的讲了出来:“张老哥,好好活着,本公这一次要去征战建奴,所涉事宜重大,本公不能像你们这群待在京城的国公那般轻松,做什么事情都必须要亲力亲为,所以说本公这一次就不来看你了,好好活着吧,一个新的世界即将在你们眼前诞生,别到时候惊掉你们的下巴!”
赵宗武在得知张维贤的邀请后,第一时间在他的心中就猜到,张维贤留在这世上的时间,恐怕是真的不多了。
此时的张维贤能活着,那完完全全就是依照着他心中那股子精气神在支撑着,如果说将这股子精气神给泄掉了,那么他张维贤距离死亡就不远了。
所以赵宗武并没有用什么轻松的语气,相反是用这种略显混不吝的语气,来对病入膏肓的张维贤讲话。
有些时候,这心中多些牵绊,说不定还真的可以多挨些时日。
躺在黄花梨大床上的张维贤,在听完张之极的话后,脸上难得多了几分笑意,尽管因为身体虚弱,使得他并不能坐起,或者做其他举动,但是熟悉张维贤的都能看出来,这一刻他张维贤是真的高兴。
“看来本公这一次,是无缘再见他赵宗武一面了。”意识轻摇脑袋,眼神迷离的盯着前方,张维贤自嘲着道:“不过这样也好,最后机会诛杀赵宗武的机会也算是彻彻底底的消失了,他赵宗武能够成就今日的成果,又怎么可能会这般轻易的落套呢?如果说他赵宗武这一次这般轻易落套,那他绝不是赵宗武!”
在听完张之极的话后,躺在床上的张维贤,也说出了埋藏在心中很久的话。
其实他想做的这一切,远在宣府镇的赵宗武,这心中同样也一清二楚,毕竟这心中都是有野望的男人,彼此间想要做些什么事情,对方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张之极见自家父亲这般,忙上前宽慰道:“父亲您不必这般,就算是这一次不能解决赵宗武,那么我们以后还是有机会解决他的,成国公、平国公心中对于赵宗武,那同样也是恨之入骨的存在。”
看着宽慰自己的儿子,张维贤强撑着心神,道:“本公就当你是在宽慰本公吧,到了我们这样的境遇,有什么事情并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既然已经是英国公府的世子,以后作为继承英国公爵位的存在,心神就不要像戏文中所描述的纨绔子弟一般,竟说一些不着四六的话来。”
张维贤的话,让在旁的张之极先是频频点头,接着又低下头聆听教诲,张维贤又道:“尽管说本公已经病重,但是这京城有任何风吹草动,皆掌握在本公心中,现在对我英国公府来说,是到了最关键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