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
也是接着陈奇瑜的劝说,孙传庭、卢象升、史可法等人皆向赵宗武躬身劝说起来,征讨建奴归征讨建奴,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一定要亲自前去征讨啊,这件事实在是太大了,绝不能这般轻易就下决定了!
看着神情亢奋的众人,赵宗武语重心长地说道:“本公知道你们心中在担忧什么,但是这一次本公想的很清楚,本公自辽东征战算起,这已经是领兵的第十四个年头了,而本公之所以有今天这种成就,其实不用本公多说,在场的众人心中都要清楚。
因为辽东被凶悍的建奴霸凌,因为本公看不惯建奴的所作所为,本公身为堂堂华夏男儿,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同胞被人欺辱,自天启七年到如今,算起来也算有九个年头了,在这九年间,本公这心中没有一天是轻松过的。
先前明明有机会一举荡平建奴,但是在此后因为种种原因,使得本公最终没有下定决心,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去征讨远遁到荒野中的建奴势力,这一错失战机,就使得本公九年未能将建奴一举铲除!”
说句实话,在赵宗武的内心其实是有些后悔的,因为在代善领兵远遁奴儿干都司的时候,如果说那时候他能够咬紧牙关,就算是拼尽一切也要铲除建奴势力,那么就不会有现在这种局面了。
但是另一方面,如果那时候赵宗武真要这么做的话,恐还真不一定有今日这等成就。
毕竟这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存在。
有时候这战争,不过就是政治的延续罢了。
说到底那时候的赵宗武,只不过是一位主宰一方的地方大员,在他的头顶上还有着众多大山,尽管说他那时候是大明侯爵,平辽侯,可有些事情也绝非是他所能全部做主的。
如果那时的赵宗武,能够拥有今日的权势,恐此刻的大明旗帜,恐早已易主了……
只可惜这世上不存在那么多的如果。
“国公爷万不可这般想啊!”陈奇瑜劝说道:“就当时我部的实际情况来说,为了收复失地,我军的确是受到了非常严重的损失,再者说那时的失地初收,许多地方都变得异常混乱,如果说我部不已稳定地方大局为主,恐就算是将建奴真正击败,那么我部还会陷入到新的矛盾之中!
再者说就当时我军的实际作战水准来说,尽管说我军在正面战场上,与建奴对搏期间,取得了一场场令人振奋的胜利,但那皆是因为我军装备了远远精良于建奴的各类火器,若单一去进行所谓的肉搏战,恐我军根本就不是建奴的对手!而且丛林作战,荒野作战,在恶劣条件下作战,面对这一系列陌生的作战模式,如果真的要强行领兵追剿,恐最后损失惨重的必然是我军啊!
因此当时国公爷您能克制住心中的求生欲,为了辽东的百姓着想,为了我部将士的安危着想,那绝非像国公爷您说的那般!!!”
见自家国公爷当众悔恨之前的战略部署,身为参谋本署的陈奇瑜,那肯定是不能让自家国公爷背这黑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