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好歹小宁第一次上门,”梁琰低声,“别把人家吓到了。”
宋惟宁又一次,“……”
程城附在他耳边,“别听他们的,只是给我过生日,没别的。”
这说辞相当值得怀疑,尤其是宋惟宁进门后,看见坐在金碧辉煌大厅里,神情复杂的那两位,他就更怀疑了。
☆、生日
程媛和梁松平是真的神情复杂。
但不是那种会让人畏惧的复杂,而是某种明明想笑却得拼命忍着,一眼就能看出强装长辈威严却崩坏得异常别扭的……复杂。
宋惟宁是见过程媛的,那时候她办的钢琴培训班就在他报名的奥数班隔壁,他上了三年奥数,也偷听了她三年课,当然只是趁奥数下课早的那十多分钟,在窗口偷偷听的。
印象中的程媛人美心善,是那种特别讨孩子喜欢的小姐姐型老师,但她对待孩子学琴又认真负责,该严格的地方绝不手软,所以家长们也信任她。
不过程媛对程城的钢琴教育却挺让宋惟宁意外的,基本是放任自流,有一次宋惟宁听见程媛说程城,“不爱学拉倒,教不了你这小崽子,白浪费我时间。”
并不是训斥的那种语气,宋惟宁听在耳朵里还有点莫名的宠,让那时的他好生羡慕,原来还可以不爱学就不学啊,真好!
幼时印象与现在虽过盛年却依然美貌非凡的程媛重叠在一起,宋惟宁忽然记起程城说的那句话——她和一般人想象的不太一样——有点理解了。
“爸、妈,我们回来了。”程城进门道。
“啊,回来了啊!”
程媛先答话的,答完见梁松平不说话,胳膊肘杵他一下,使眼色——老公,该你了。
梁松平本还靠在沙发上装喝茶的,这时茶杯一抖擞,赶紧放在几上,清了清嗓子,端坐道,“回来了?嗯,回来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