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会早上五点多开车过来错峰送他去电视总台联排,在排演完后会让助理提前预定好私房甜点的糕点给他们送过来,以许缨的名义送给各个工作人员和同样要彩排的艺人,不动声色地安排人替许缨解决了他最不擅长的社交问题。

地方春晚的不同于总台,是提前预录,许缨录完节目又在观众席补了几个镜头便从后台准备离开,出门就看到谢岭开着车在外面等他,岳芸见状便拍了拍许缨的肩,叫了小助理先开车走,许缨不清楚在岳芸眼里自己跟谢岭是什么关系,但他总觉得岳芸有事瞒着他。

许缨的工作在大年三十前两天就已经处理完收尾了,几个品牌的物料也都提前拍好,他提前给助理放了假,岳芸手下还有别的艺人这个时间段要跑通告,便没有在许缨这边。

按惯例,他会给家里发问候,之后便是自己去买点食材回家煮作一锅,过一个平淡无奇的春节。

他出道几年来都是这样过的,似乎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但今年他看完春晚,还跟文泓聊了几句互道新年快乐之后起身收拾完餐桌、再回到客厅时却觉得清冷异常,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寂寥弥漫在只有他一个人的房子里。

他突然有些想念在剧组拍戏的时候,想念谢岭这个不走寻常路的金主在他耳畔的絮絮叨叨。

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许缨险些吓了一跳,看清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时却发现正巧是自己下意识想念的人。

“许小少爷在家吗?”谢岭的声音含着笑意从听筒里传出来。

“嗯。”许缨这次没反驳他的称呼,甚至隐隐地期待他可以和自己多聊几句。

“那你能下来一趟吗?”谢岭哈了口热气,“你的金主现在在楼下挨冻呢。”

许缨愣了下,着实没想到谢岭这么个大总裁,大年夜的时候不在公司年会、也不回家团聚,而是来找自己。

许缨穿戴好下楼的时候就看到西装革履站在楼梯口吹冷风的谢总,他应该是刚从年会出来,特意做了发型,被发胶固定得很好,连风都没给他吹乱。

“嘿,裹得这么严实,”谢岭一转头就看到戴着帽子裹着围巾穿着鼓鼓囊囊的羽绒服、像一只绒球似的许缨,顺手在他帽子上的毛线球上揪了揪,“我本来还怕你下来会赶我走,做好了强行带你走的准备了都。”

许缨拍开了他的手,眼睛里映着雪光,亮晶晶的,乖得像小兔子:“什么事?”

“斥巨资请你看烟花。”谢岭抬手打了个响指,但因为在外面冻得太久,关节都变得不灵活,一点声都没有打出来。

许缨眨眨眼,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