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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诩之没注意,没过多久拿来了空盆、漱口水和清水给他漱口。

漱完口是温热的毛巾,一点一点擦过他额头、眉眼、鼻梁,最后是唇,仿佛他真的是个残疾人。

太认真了,江龄也闭着眼睛想,动作轻柔地像回到小时候。

那天他发烧烧得实在没办法了,敲开了隔壁的门,没多久就晕了过去,再有记忆时,就是身上一阵温柔的毛巾触感。

有个人在帮他擦身。

他累得睁不开眼睛,却记住了那种感觉,也因此在后来,记住了那个人。

有那么几年,陆诩之对他来说,是好到不可亵渎的存在。他头一次主动避开陆诩之,就是因为他梦见了对方,还梦遗了。

小时候尿床他怕被江进打,会哭着拿床单去让陆诩之帮他洗;但那一次,他没告诉任何人,自己偷偷洗了内裤,放在窗帘背后阴干。

为此一整天没穿内裤,难受极了。

江龄也想着想着笑出了声。陆诩之把毛巾在他脸上按了按:“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想小时候的事。”江龄也闷笑的声音从毛巾底下传出来。陆诩之替他掀开,就看见一双黑色的大眼睛灼灼地看着自己:“哥哥。”

“嗯?”

“亲我一下。”

谁会拒绝江龄也呢?

陆诩之不自觉地笑,低下头,在晨光中吻他。

他像照顾残疾人小孩一样,完完全全把江龄也当成一个没手又不会走路的孩子,给他洗漱完,再手把手地替他穿衣服,最后将人打横抱起,下楼吃早饭。

江龄也被他吓了一跳,自己都觉得太夸张了:“放我下去……我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