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的骄阳中途被云遮挡,不知不觉就转了阴,车靠近南苑时,天空开始飘起小雨。
雨点细密,绵长,在车窗玻璃上画出细线。
江龄也忽然回过神,给陆诩之回复,没事人似的。
【陆诩之:到家了没?】
【江龄也:到了。有点累,我先睡一会儿。】
发完他看了眼时间,估算着可以晚饭后再回消息,便定个晚上7点的闹钟,而后给手机开了勿扰模式,塞进口袋。
他只是看起来情绪不高,一切表现如常,陶柏轩观察了一路,觉得他还没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便在把人送到南苑之后,提出先回公司工作。
江龄也点点头,还冲他微笑了一下,挥手告别。
随后,他提着箱子走进了那熟悉又陌生的单元楼。
走廊上有窗,廊灯没亮,看着比外面暗一些。石质台阶比当年更破旧一些,扶手转角处的漆剥落了一大块,他慢慢走上去,到二楼停了停。
耳鸣开始了。
不过好像还能忍。
他轻轻皱了下眉,继续向上走。
随着楼层的升高,耳鸣的状况在持续加重,当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江龄也已经几乎听不见外面小区里过路人的说话声了。他看了看那扇比当年锈了很多的铁栏门,从栏杆之间伸进手去,从尘封的旧鞋架底下摸出一把旧钥匙。
居然还在。
生锈的锁发出难听的嗞啦声,他费了一番工夫才将锁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