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这不是觉得麻烦他吗!
这叫善解人意好不好!
意外的发现让江龄也有点震惊,有点感动,还有一点说不出的不服气。
他人生最绝望的一天,想要找陆诩之陪着,却没能找到人。为了这件事,江龄也小心眼地记了他七年。
结果这个人七年来都有去给她送花,就好像给拼图缺失的那块涂了点填补的颜色,这让他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好憋屈。
陆诩之的视线在他动摇的目光上掠过,又问了一遍:“那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江龄也赌气似的,一字一句地说,“我死也不去。”
“脾气真大。”陆诩之没强求,轻笑一声,抱着花走了。
不多时,车库里便驶出一辆低调的黑色宝马车,扬长而去。
经年累积的复杂情绪像旧屋里厚重的灰尘,即便有那一瞬间冲动的激荡,即便一时间飞得洋洋洒洒,最终还是会尘埃落定、回归寂静。
他捏着自己的指节,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直到麻雀来回飞落两次,才转身回去。
这一下是想睡也睡不着了,他洗漱完毕,抱起剧本坐到了客厅里,试图背诵台词。
然而眼神却频频往时间上瞟,不受控似的,不断思考着陆诩之走到了哪里,做了什么。等他换到第十五个姿势时,江龄也终于认命似的放下剧本,揉了揉眼睛。
“这些抛弃我的坏人,”他自言自语道,“想他们做什么。”
说完,他烦躁地抓了下头发,大步冲上楼,回屋锁上房门。
他翻到那条新买的小裙子换上,画了个简单的妆,自拍了十几张,才依稀觉得神经松弛了一些,能把那些台词看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