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看了一眼一条寺修身上的白裙,从口袋中掏出一方手绢,铺在身后有大腿高的石头上,冲不高兴的网虫招呼:“过来坐吧,歇一会儿。”
然后他自己就什么都没垫地坐在了灰扑扑的石头上。
一条寺修盯了那块手绢一会儿,反应慢半拍地“哦”了一声。
一条寺修坐下后,他想起来问:“没有信号的话,你怎么接收消息?”
太宰治狡黠地冲他笑了笑,食指竖在嘴唇前,神神秘秘地说:“快到晚上的时候你就知道啦。”
“……”就喜欢卖关子。
一条寺修不高兴地抬脚踢了他的小腿一下。
太宰治没躲,无奈叹了口气。然后又开始拿他脸上那些伤冲一条寺修卖可怜:“咱们能不能商量商量,以后下手别这么重了?”
一条寺修不屑地哼了一声,仿佛在说:就这?我还没下重手呢。
“我知道你很厉害,毕竟你是可以徒手砸无人岛的人。”先顺毛撸,“可是……”
话音一转,切入正题。
“无人岛不会疼,我会疼呀,修。”
太宰治视线朝下盯着地面,说这话时没了以往的轻佻和不正经,只是平平常常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或许还带着些不满的抱怨。
但这并没有将他们之间的气氛搞得僵硬、尴尬,因为他的语气让这些话变得可爱了起来,叫人听着不像是在抱怨,反倒是在无意识地撒娇。
一条寺修本来还想嘲笑他几句的,可听他说完那句“我会疼”后,那句“弱鸡”就堵在了喉咙口,根本说不出来了。
他打人时虽然注意控制了力道,但……或许,他还是下手重了些?
一瞅太宰治那张青青肿肿、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的脸,如今是半点瞧不出来原本俊美的模样了,反倒像个总是被人欺负的小可怜——虽然个头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