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泽死了。
霍岚压低目光,透窗向对楼的房间望去,窗格里面黑洞洞的,藏着他对这个世界最深的欲望。
转过头,面朝一排排贴在墙壁上的写真海报,霍岚起身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直直地看向镜中的自己。
这张脸究竟是何样子,他从来不在乎,更不会因为外界异样的眼光而做出丝毫改变,可如今,他却控制不住地产生了一个极其疯狂的念头,霍岚清楚温玉现在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而他恰好给得起。
这个世上除了奶奶,没人在意霍岚是霍岚。
既然如此,为了温玉,他可以是裴泽,以他的模样靠近、接近,然后再用霍岚的身体去得到。
温玉拒绝得了任何人,绝没可能推得开“裴泽”。
哪怕明知是毒酒,也要饮来解渴。
霍岚回到窗前,歪头点一根烟,透过蜿蜒浮升的青缕盯着温玉的卧室。
他曾以为两楼之间的距离,是他对温玉感情的结局,没想到自出生起尝尽那么多苦楚,终于被老天眷顾了一次。
霍岚很清醒,知晓自己的行为称得上是愚蠢。
因为面相的自卑,他潜意识里认为此生不配拥有温玉,所以痛苦地隐忍别人得到和占有,远远地看着对方幸福便心满意足。
但眼下,霍岚有了一个绝佳的机会,愚蠢又如何?只要能够拥有温玉。
半分钟后,他将烟头掐熄,伸手取来鼠标旁边的日记本,从中间翻开,拾起圆珠笔在新一页上写下一句话。
[温玉,我想像你当初拯救我一样,拯救你。]
四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