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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鸩 林与珊 1028 字 2022-10-23

裴欣握住门把,侧目朝裴泽望去。

“只要我爱温玉,所有的威胁都不叫威胁,所有的困难也就不算困难。”

房屋在掩合的门板后面重归寂静。

裴泽憔悴地迈下床,伸长手臂端起餐盘旁边的瓷碗,艰难地咽下几口温汤。

时间推移,他不分日夜地浅眠又醒来,无神的眼眸直愣愣地盯着窗户的位置,手中握着一块心形的石头。

裴欣没再来过了,钟叔只在某天送饭时,对裴泽心疼道:“裴先生有话让我向少爷转达,若是您想清楚了,他会先送您去英国深造几年,集团的事,往后会慢慢手把手地交付给您。”

这样的日子,裴泽受够了。

他有多爱温玉,待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就有多痛苦。

空荡的房间,灰白的墙面,单调的家具,照片中母亲的笑脸,裴泽的人生忽然一片黑暗,四周都是死路,找不到裂缝,也寻不见光。

但有些巧合,似乎是冥冥注定——跟刻有他和温玉名字的心形石头一起放在上衣口袋里的,是裴泽经常随身携带的那枚金属火机。

拇指滑动铰链,火苗蹿起的刹那,明亮火光扑朔进裴泽漆黑深邃的瞳孔,小小的一柱光线,那么炽热,那么耀眼。

六月底,宾州的气温按天走高,炎阳当空,将窗棂染上一层金灿灿的色泽。

温玉睁开双眼,又是一夜未眠,他费劲地从床上爬起来,转脸望向窗外,阳光被窗帘隔断,流淌下一地的暖黄。

已经快两个月没有裴泽的消息了。

刷牙时,温玉错把洗面奶当成牙膏,咂摸出味儿来对着镜面愣了半晌,不知脸上展露的是苦笑还是假笑。他往裴泽的毛巾里揉进去脸,趿着一只拖鞋坐上沙发,机械地摁开电视,随便放出点什么声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然后赤脚去厨房热早餐,才发现昨晚密封好的三明治忘记搁进冰箱。

手边就是暖水壶,温玉出神地接了半杯自来水,饮下一口,双掌撑在灶台边缘,微弯腰背,不过是几个简单的动作,却让他感觉到难以抗拒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