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究竟有多喜欢花。
除夕清早,裴泽边刷牙边看温玉挑拣几株紫桔梗插瓶,嘴里仍不停念叨:“昨天下车前你别我耳朵上的那朵花还在呢,怎么回到家就不见了。”
温玉最近读完了诗集,本想把丢失的紫桔梗夹进书中,当作书签留念,裴泽好说歹说才拦住温玉没让他原路去找。
裴泽打断温玉的嘟囔:“小玉,一朵花而已。”
温玉把餐桌上的玻璃瓶搬到窗前的木架顶层,看花花草草沐浴温暖的阳光:“你不懂,总归是有不同意义的。”
温玉此时穿的是一拉到顶的海豹睡衣,毛茸茸的一坨蹲在花架旁边,裴泽洗漱完啃着鸡翅盯着温玉精心照料各种盆栽,几分钟后,两人四目相望,裴泽视线自然滑落到他喉结下方的拉链头上。
温玉太了解裴泽的心思,无奈地问:“昨晚还没够啊?”
裴泽严肃地摇摇头:“没够。”
他示意温玉坐到自己腿上,抱到人后,克制地只把拉链下滑至胸口,稍稍向左轻扯衣领,裴泽用目光描摹他棱角分明的肩头与锁骨,还有泛着果红色,圆而挺的可爱一点,张开唇瓣轻捻,温声问:“家里没菜了,待会儿去超市吗?”
温玉扶住裴泽肩膀,瘦削身骨缩在柔软的睡衣里,细微地发着颤:“嗯,要去。”
裴泽抬起下巴垫在他肩窝:“年夜饭的菜谱是什么?”
温玉揉着他的头发:“盐水鸭,咖喱鸡块,酸菜鱼,白灼虾,还有牛肉大葱馅儿的饺子。”
裴泽笑着问:“怎么都是我爱吃的?”
“我平时工作又不忙,你养家辛苦。”温玉说,“过年了,可得好好犒劳犒劳你。”
杏藜园很有过节的气氛,视野所及满是高挂的红灯笼,单元门两侧贴着醒目的春联和“福”字,温玉心水橱窗里的那张“鼠来宝”,裴泽用手机拍下来,打算去超市找找有没有一样的。
即便是年三十儿,买菜的人依然不见少,裴泽负责推车,温玉游蹿在放置各类商品的货架前,先扫荡几瓶油盐酱醋,再选些晚上看春晚时必不可少的零食,然后来到果蔬区,认真筛选晚饭需要用到的食材。
裴泽伸手揽一把温玉的腰:“别离架台太近,衣服该蹭脏了。”